少主向来是这般行事,若是有兴趣多听两句便能缓缓,若是没兴趣再听了便是毫无征兆地下手。

墨瑾漫不经心地甩了甩青月弯刀上沾染的鲜血,一脚踢开了时渊渐渐滑落瘫软在地上的尸首,置身事外一般的神情令人见之心底生寒。

方才似是听闻他言语恳切地求他放过他最疼爱的女儿,孤剑山庄的大小姐时南絮。

这一夜时南絮睡得并不安稳,早在乱起来前,她便在榻上辗转了许久才入睡。

睡得意识朦胧之际,时南絮似是听闻屋子外吵嚷得慌,让人惊醒后心脏都在跳个不停。

时南絮强撑着意识清醒过来,然后坐起身,正准备下榻时,房门直接被打开了。

来人的身形有些熟悉,还带着夜里裹挟了寒意的露水,一个箭步就来到了她身边就牵住了她的手。

当他冰凉的指尖隔着轻薄的衣裳触碰到腰际之际,被这冰冷的温度一碰,时南絮彻底清醒过来了,往窗外看去。

月光清冷,照耀了满山的火光血色,外头还有喧闹的吵嚷声,混杂着侍女们的尖叫声。

时南絮垂眼一看,才发现握着自己手的正是长乐。

长乐匆匆拿过一件墨色的外袍,兜头罩住了时南絮,“小姐莫怕,跟紧长乐便好。”

谁知才一踏出房门,就见一个轻盈窈窕的身影飞越而来,他手中还沾着血的白玉扇直冲长乐面门。

不过一个呼吸间,长乐便与那几个魔教众人缠斗在了一起,一时间竟然一打五,都能够打得不相上下。

五人围攻,都未曾落下风,可见其武功造诣之深。

负责牵制江念远的酥云轻功了得,缠斗间望了眼有些不安的少女,发现她安然无恙后眼帘微垂,继续尽力牵制着玄衣的青年。

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手持一柄藏了暗刃的油纸伞,倏地打开,时南絮才发现那伞面的边缘尽是利刃,沾了不少血。

伞面打开的时候,纷纷扬扬的血雾,似是下了一场红雨一般,残忍而靡艳。

眼见那伞面便要袭向长乐的脖颈,一直警惕着的长乐自然是发现了,格挡开那窈窕女子的白玉扇,腰身翻转竟然稳稳地踩在了伞尖。

长乐反应极快,方才刚被纠缠上的时候就抽出了腰间的南孤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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